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颐和园“捉虫人”(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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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14年过去,王爽能体会到防治病虫害的理念也在逐渐变化。之前对益虫和害虫的比例要求严格,农药的毒性高、针对性差,所到之处虫尸遍野。现在则更重
14年过去,王爽能体会到防治病虫害的理念也在逐渐变化。之前对益虫和害虫的比例要求严格,农药的毒性高、针对性差,所到之处虫尸遍野。现在则更重视生物防护,通过引入瓢虫、肿腿蜂控制蚜虫、天牛等害虫的数量。
疫情下,颐和园作为市属公园仍然保持开放。园外的颐和园路中央种满月季,四周没有高楼,人们的脚步慢悠悠。园里大爷大妈重复着踢毽子这项有2000多年历史的活动,人手一台自拍杆的年轻主播向被困在家中、无法亲临的人们讲述着慈禧的败家故事,一切都在变,但好像又没变。
经秀勇在观察柳树枝干。中青报·中青网记者?焦晶娴/摄
他们是守护植物健康的最后一道防线。这个团队有从园子里老军工厂转业的工人,也有985高校毕业的博士,他们既要跟“出生就当妈妈,7天就当姥姥”的蚜虫赛跑,也要应付捅马蜂窝、赶蚂蚁和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。一代代人把自己放在这座活古董的运行齿轮里,守着1600多棵古树和遍地绿植。
为了早些记住识别植物和昆虫的窍门,跟老职工转园子时王爽会随身携带小本子记录。各个班组发现病虫害都会打电话到植保班,她抢着接电话,接完就跑去实地看情况。她的师傅记得,只用了一年多,她就把园子里的树木和害虫种类摸得“门儿清”。
树也会像人一样主动发出信号,经秀勇发现,当有些树明显看着比其他黄,就要给它“梳理一下”、去掉干枝死杈,“像人剪头发似的给它打薄,夏天它才会舒服。”
转园子是个体力活。即使职工们大多是北京本地人,刚来时对颐和园的第一印象是“太大了”“不愧是慈禧花军费建的园子”。植保班的新人们在每日3万步的历练中,单位发的白衬衫被汗浸得发黄,两三天换一双袜子,半个月顶破一双鞋,走遍有植物生长的每一个角落。
树皮上木屑很可能是天牛的排粪,地上星星点点的粘液则是蚜虫的分泌物,一片掉落的槐树叶子上也许藏着红蜘蛛的“蛛丝马迹”。发亮的叶片,变暗、发黄的树冠,任何异常都逃不过他们的“火眼金睛”。有时他们还会从昆明湖的游船上远眺万寿山,在树群中辨别是否有异常,游客眼中的翠绿一片,在他们眼中是棵棵分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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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最不受欢迎的“瘟神”,夜班的应急防控职工则避不开责骂。一位夜班职工坦言最怕深秋的时候去东堤防控,到晚上7点,湖边还有不少观赏“金光穿洞”的游客,他要等游人全部散去才能行动,否则就会收获诸如“你不要命我还要命”的责骂。万寿山上也比较隐蔽,有时候一眼扫过去没人,一开始作业,就会有年轻情侣突然从草丛中冒出来。
王爽、经秀勇的师傅魏宝洪从1985年就在颐和园从事病虫害防治,那时候打药还是坐在晃晃悠悠的手扶拖拉机上。师傅的师傅做的工作更基础,三年困难时期后,曾在毛主席的号召下背着果树苗去园子西边开荒,腰间系一根绳,累了就啃两口馒头。
270余年后,这座现存最完好的古?代皇家园林成为普通市民的“后花园”,园艺队里的植物保护班肩负起“找虫子麻烦”的工作。他们要有鹰的眼睛、侦探的推理能力和猎豹的行动速度,才能让园子里的植物每天以最佳状态迎接游客。
由于自己的研究方向就是植物病理,王爽开始带着同事们做海棠枝干病害相关的科研项目,从早期切断感染。碰见其他实力更强的研究团队对相关话题感兴趣,她也会主动联系、提供研究材料,“总要有人做”,她一边说着,一边伸手把眼前月季上枯萎的枝条折断。
在每年惊蛰前后,大量的摇蚊从水中飞出,有游客声称“颐和园出现大量不明飞行物”。即便被告知摇蚊是“素食主义”,对人无害,有些游客还是对这团密密麻麻、侵占人类领地的生物充满厌恶。
植保班工作人员在回收黑光灯内的收集袋。受访者供图
经秀勇在园内进行夜间打药。受访者供图
她提到明末园林专家计成在《园治》中的一句话,“雕栋飞楹构易,荫槐挺玉成难”。这句话的意思是,盖房子画个画,描一个精美的梁柱,很容易,也不用成百上千的等待;一棵像碧玉一样的古树却是很难得的,几百年才这么标致,靠天吃饭。王爽说,“你哪怕学了博士,也可能没有办法挽救一棵树的命运。”
虽然都是绕着园子遛弯,细心的人还是能辨别出这些虫情测报员和游客的不同:这些人的脚步更匆忙,时不时突然盯住一片叶子、绕着一棵树来回转悠。即使是走过雕梁画栋的长廊、状若长虹卧波的十七孔桥,他们的眼睛都很少会偏离树木。
文章来源:《植物保护学报》 网址: http://www.zwbhxbzz.cn/zonghexinwen/2022/0531/887.htm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