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颐和园“捉虫人”(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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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植保班最年轻的沈峰割舍不下景致。万寿山上树木繁多,山体被团团围住,但在千峰彩翠附近有一处空隙,被沈峰称作“最佳观景点”。近能看到水波环绕
植保班最年轻的沈峰割舍不下景致。万寿山上树木繁多,山体被团团围住,但在千峰彩翠附近有一处空隙,被沈峰称作“最佳观景点”。近能看到水波环绕的南湖岛,远能望到几乎大半海淀区的区貌,如果能看见广播电视塔,说明当天天气还不错。每天作业结束后,沈峰会短暂地站在这里,闻着松柏的清香,让风吹散全身的汗气。他觉得这儿“每天都很美”。
植保班的职工们都认为,干这行,要会跟植物对话,读懂树的语言。有的树衰弱的预兆是不再开花,有的衰弱前则会疯狂开花。
当时其实也有出国深造的机会,但王爽发现很多研究成果都只局限在实验室,例如生物防治在学术上讨论了很多年,但生产上并没有广泛应用。很多一线的生产工作者虽然能发现问题、便于接触研究材料,但缺乏相应渠道以及高精尖的科研仪器,并不能发挥优势。王爽想成为研究和生产间的桥梁。
王爽觉得在城市中做植物保护是件困难事儿,“城市园林是更脆弱的生态系统”。热辐射、尾气排放、全球化等人类活动会影响动植物的习性,防治措施反过来也可能影响人类生活体验。由于气候变化、人类活动频繁等原因,之前只在南方出现的松材线虫病近年也逐渐突破温度限制,成为北方的松林潜在的威胁。
植保班会在发现树木的求救信号后使出浑身解数,和害虫“斗智斗勇”。身上有两条黑色条纹的双条杉天牛喜欢藏在柏树的树干里,为了引诱它们出来,职工会在树旁放置新鲜的柏木段释放气味。如果这招行不通,就释放肿腿蜂,让它们也钻进树中、寄生到天牛幼虫身体里。
从选择植物保护专业开始,王爽就知道这是件久久为功的事儿,很多害虫生长周期长、一年无法见到所有的虫态,“我们这个工作坚持一年、两年是很难出成果的,是要10年、20年、30年甚至更长。”读博士和来颐和园对于王爽来说就像是球传到眼前,“正好轮到我接了”。
一只虫子想要在颐和园里藏身太过简单:这里光乔木和灌木就有6万多株,山上的树连着山下的、门里的树连着门外的,阳光很难从叶子的缝隙漏到地上。相比慈禧太后,虫子是这片领地更早的统治者。
随天气而动的方法也是老职工们传下来的。风大防控效果差,他们会在日落前后、风最小的时候打;风的方向也有讲究,北风打山南,南风打山北。他们从家出门就穿着工作服,天气直接决定他们上班要从哪个门进:如果风大,就要从西边看看西堤的柳树有没有倒伏;如果碰上雨雪天气,就要从东门到长廊、仁寿殿这些主要景区,看植物的病害传染情况。
在公园,职工流动速度很慢,大多数人一干就是一辈子。植保班里年纪最小的沈峰27岁,2017年入职,他对这里的感觉是“更像上学而不是上班”,同事们“很佛系”“没什么心机”。他也曾想过再考个“更好点”的公务员,但待着待着就“不想动了”。
在颐和园,王爽开始适应把科学素养翻译成生产上的指标,“这里追求速度大于精度。”相比于具体的统计数据,他们更常用加号的多少代表虫情的紧急程度,以游客的舒适度和接受程度为主进行综合评判。三个加号就是三天内要解决,四个加号则代表当天尽快解决。不到成灾的程度,都会允许害虫的存在。
王爽把颐和园看作是各种文化交汇碰撞的地方。她常常站在西门的桥上往团城湖望。团城湖是北京的水源地,是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终点,为了保护水质,四周都被比人还高的栏杆围起来,西门是唯一没有栏杆的地方。
在这些老职工眼中,最重要的事儿是“不能给人挑出毛病”。干得久了,清洗沾了油的玻璃时从哪个方向冲水、哪个方向擦干都有讲究。他们对工具的熟悉程度就像身体的一部分,机器上掉一根螺丝钉都知道在哪里找到,擦机器的棉丝黑了也不舍得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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植保班的人们并非对虫子“恨之入骨”,经秀勇总用“捣乱”“闹脾气”形容虫子,“每个虫子都有可爱的地方”,比如公园里常见的“吊死鬼”槐尺蠖,前后有足,中间是空的,爬行时总要把身体拱起来,“有点像玉带桥”。
“颐和园有自己的时钟”,王爽和同事的日常工作不会有剧烈的革新或变化,“我们的工作就是保留它原来的样子。树的寿命比人长,你只能短暂地陪伴他们一段时间,然后年轻的同志继续接替我们。”颐和园有1600多棵古树,有时盯着根深叶茂的古树,王爽就会生出一种敬畏,感觉自己没有秘密。
文章来源:《植物保护学报》 网址: http://www.zwbhxbzz.cn/zonghexinwen/2022/0531/887.html